陆家,只怕有人要不保了。陆晏辞从小受的教育是中西合璧,骨子里极为传统,但对亲情却很是寡淡。可以说,这人是没有什么道德束缚感的,张华觉得,除了亲生父母,陆晏辞大抵是不会太在意陆家其他人。看张华不动,陆晏辞胸腔剧烈起伏了几下,声音听起来更可怕了,“马上就要!”张华转身就向外走,“马上去办!”陆晏辞的目光在温宁手背的伤口停留着不动,眼里的黑色的风暴越凝越深,他拉起温宁的手臂细细查看,当看到她校服袖口边缘时,一抹乌紫露出小半边痕迹。他眼神一凛,手紧紧的抓住了木质的床头,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。过了一会儿,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手伸向温宁的衣校服扣子。细腰,长腿,皮肤白嫩,足以诱。惑天下任何男人。可在这诱人的身体上,分布着一些青紫的痕迹,从腿上到锁骨,再到小腰,起码有十处,触目心惊。其中最严重的五六处在最柔软最容易受伤胸腹处,可见施暴者当时的恶毒心思。陆晏辞拳头握紧了又松开,松开了又握紧,眼里的怒意几乎要化成实质的杀人刀子,连脖子处暴跳的青筋都清晰可见。他原以为她在陆家只是不太受待见,却没想到不大的陆家宅子,藏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心眼。陆家,是该大换血!这时,外面传来张华的声音,“小少爷,周医生来了。”陆晏辞马上扣上了温宁的衣服,又一眼撇到露在外面的白生生的小腿,立马扯了被子搭在她身上。周医生是个六十出头的老中医,出自中医世家,从医四十多年,经验十分富足。替温宁把过脉后,眉头微皱起来,“这是胃痉挛给痛晕过去了,这孩子,年纪不大,气性却不小。”经过这十来分钟的等待,陆晏辞眼里的黑色风暴已经被隐去,只剩越发幽暗的冷意。他的目光从温宁脸上移到老中医把脉的手上,声音极淡,“怎么说?”老中医又仔细的听了听脉象,“五内郁结,尤其肝脏,郁结得厉害,这小姑娘是不爱说话吗?”陆晏辞把温宁脸上汗湿的头发往后理了理,语气放软了一些,“是不太喜欢说话。”老中医叹了口气,“难怪了,肝脏郁结,气不顺,所有的情绪全部憋在体内,时间久了肯定出问题,她这已经很严重了,严重到影响其他内脏,就比如这个胃,肯定已经有出血的状况。”他又听了一会儿脉,“脾虚,稍微多吃点就受不了,一直出冷汗。”又过了一会儿,老中医的眉毛纠到了一起,“生活的环境很不好吗?长期受到惊吓?心脏这么弱,真是没见过这么年轻五内就老化成这样子的。“他每说一句话,陆晏辞眼中的凌厉就加重一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