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本王到底是皇室血脉!”夜锦明大声说道。他知道,自己若死了,女子的如意算盘就打不响了,所以有些有恃无恐。蒙面女子手指勾动,怨灵黑雾瞬间纠缠上去,掐住了夜锦明的喉咙。她目光犀利,“记住,我是主你是仆,不要再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。我虽是想你熬死夜司珩,但也不代表会受你牵制。”夜锦明就快要呼吸不过来,面色发白。幸亏女子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,并没有真想要了他的命。夜锦明趴在地上,咳嗽不止。我是主你是仆……他很快就想起,自己曾在宫里也曾听到过同样的话,亦是用差不多语气说出来的。他抬头,瞪大眼睛:“你不就是惠云宫的……”。女子直视着他,挑了挑眉。那眉眼的警惕,让夜锦明吓得噤声,不敢再说下去。他想不明白,夜司珩正好是惠云宫的那位所生的,怎么她们都想夜司珩死呢。夜色已深。曹嬷嬷扶着女子去歇息了。女子所住的屋子,所用的器物和被褥都是一等一的。曹嬷嬷忍不住说道:“主子,没想到夜司珩还能有自己的姻缘。楚南璃愿意为了他,承受天罚,当真让老奴开眼。”女子眼底含着一抹轻蔑,“人一旦动了情,就有了弱点。更何况,楚南璃还有五个哥哥。”有南璃帮忙震住夜司珩双腿的煞气,夜司珩就没那么容易死。可她每一次给夜锦明续命,就要消耗许多心神和功力,这能拖得了一时半会,却不能拖个三年五载。所以南璃必须死。——堂堂闵王谋害亲兄弟,此事在朝堂上的确翻起了不小的风浪。如今出城进城,都要严查身份户籍的路牌。黑甲卫还一一登门审查,势必要把夜锦明揪出来。为了让南璃出入方便,夜司珩就让青锋将令牌重新送上门。他怕南璃还未想明白,便说这令牌没别的意思,让她不必多想。南璃看着枕头边上的令牌,辗转反侧一小会儿,心绪有些乱,难以入睡。她干脆起身,用了瞬移符到了镇北侯府。因谢北翰早有叮嘱,南璃忽然出现在他的院子,那些侍女也只是稍稍惊讶,随后就为她通报。谢北翰仍在挑灯夜读,好不勤奋。知道南璃深夜登门,他还当出了什么大事,赶紧出门来迎。“六妹妹,你怎么来了?出什么大事了?”他紧张问道。虽然六妹妹没收他为徒,但在他心里,六妹妹就是他师父,他一定要时时刻刻的尊敬!“我的确是有大事。”南璃正色说道。谢北翰挥挥手,让侍女退下。“我这事,只能问你。”南璃说道,“你之前通房多,你肯定会懂。”“……”谢北翰觉得她是在挖苦自己。他抿抿嘴,为自己辩解,“其实也没几个。”“没几个?我听二哥说,光是他听过姓名的,就有三四个。”南璃不客气的揭穿他。谢北翰轻轻咳嗽一声,面色有些尴尬:“浪子回头金不换!六妹妹,我已经将所有的通房遣散了,不沉迷于这些事情了!”“你现在是没通房了,那你以后可会纳妾?”谢北翰一听,心立即悬了起来,反问道:“六妹妹,你问得如此详细,该不会……该不会真对我……”“真对你什么?”南璃歪头,有些疑惑。谢北翰后退了一步,认真说道:“六妹妹,你在我心目中,好比是我的师父!我们是万万不能成亲的!”南璃嘴角抽了抽,“你倒是说说,我怎就给你这种感觉了?”她打量着他,眼神丝毫不客气的露出了嫌弃。谢北翰看见这眼神,不仅没有生气,而且还大大的松了口气。吓死他了!“那六妹妹为何这样问我?”“只是想知道,男人不纳妾是不是会死。”南璃说道。但很快她就知道来错了地方,谢北翰与夜司珩不是同一个人。谢北翰以前身边围绕着许多个女人,也不是不学无术的。现在听着南璃的话,他灵光一闪,围绕着南璃走了两圈:“我明白了,你肯定是怕九王爷纳妾了。”南璃怔了怔,也不羞恼,反而问道:“你怎知我是在想着九王爷?就不许我想着别的男子吗?”谢北翰嘿嘿笑道:“这有什么难的,我常出入安阳侯府,除了你那五个哥哥,其他男子找你要符篆或者丹药,那都是要花钱的。可先前你让我送川贝枇杷丹给九王爷,竟也不收银子,我从那时候开始就知道你惨了,刚及笄就动情了,就想把自己嫁出去了。”南璃的心思瞬间更加清明,恍然大悟的点点头。算起来,谢北翰也是她的朋友,她对他怎就没那么大方呢。再是前两日天罚那事儿,她也以为是朋友之谊,可正如夜司珩所说,若是换了是谢北翰,她甘愿这样做吗?不,她肯定再深思熟虑。原来这是喜欢。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,不予他计较钱财,更甘愿为他承受天罚。难怪书上总说,入了俗世,无论是动情,还是有了俗世的家人,就等于有了软肋。“谢世子,你在这方面果然是出类拔萃。”南璃郑重道谢,“谢谢你,让我弄明白了一些事情。”见南璃要走,谢北翰连忙拦着。“等等,你还真是想嫁给九王爷啊。”南璃面色坦然,“既是两情相悦,为何不能嫁?”谢北翰果然没猜错,六妹妹什么都好,但在这些事情上,就是一根筋。他说道:“你不知道,九王爷在你的及笄宴上说的那些话,你父兄虽是感谢,但心里亦是计较的。在他们眼中,你就是个宝贝,而九王爷现在双腿不便,他若上门提亲,不就是上门找打吗?”南璃神色凝重,点点头:“你说得没错。”谢北翰挺起了胸膛,有些得意。谁知道南璃后面又说:“那我去提亲就不行了?”谢北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,险些没缓过神来,“你你你……你一个姑娘家,怎么能上门提亲!”